高跷踩出乡土情长(随笔)
发稿时间:2024-03-12 10:36:04 作者:广东深圳龙岗区外国语学校学生 王凌菲(15岁) 来源: 中国青年报客户端
中原沃野,黄土绵延;寻常闾巷,瓦囱稼穑。芳华豆蔻的姑娘们,伴随热烈的鼓点踩高跷。油彩明晃,裙裾飞扬,听唢呐缭绕鼓锣传响,感四海潮声,滴水入心,我读懂躬耕的农民翻越四季浸透烟火的欣喜,广袤的土地饮风咽沙孕育新生的厚重,那是高跷踩出的乡土情长。
家在豫西,每逢大年初一,总有成队的姑娘们身穿绮绣花袄,在街巷里踩高跷,迎贺新年。春节回乡,人语喧阗,熙熙攘攘,在拥挤的人群中,我一眼看到了二姨,只见她手擎一片大荷叶,出尘绝艳,不染纤尘。扭腰转腕,提掌回步,把红荷举过头顶,翻飞旋转,一气呵成。明朗的阳光坠落在人间,仿佛燃起迸溅的炽热光点,素白的瓷色天空有了更为饱和的釉彩。
这样的热闹,让我一时恍了神。母亲拉着我去见二姨,她见我看得走神,指着刚脱下的高跷木问我:“想不想试试,小姑娘学得可快了!”我随即答应,不过心里有些犯嘀咕。二姨扶着我的胳膊,踩上高跷,刚站稳,就好像踏上了绵软的细沙,寸步难行。脚一软,我跌坐在地上,腿上的高跷木粗粝的纹理挑起一片钝痛,二姨忙扶起我。我心里不禁埋怨:“这怎么可能学会呢?”
二姨扶我下来,促膝而坐,缓缓开口:“踩高跷的习俗,起源于原始氏族嘞,我当年的高跷师父告诉我,高跷腾跃于空,但与土地的联系可紧了,它代代相承表现了人们繁衍生息的智慧,那种对土地自然本能的敬重,就像素未谋面的神明住在心里头,所以我们每年都坚持表演。”她将我的一绺头发抚到耳后,阳光洇湿温柔。
再次踩上高跷,大步向前,呼啸的冷风不由分说攀上眉骨,不由振奋精神。转身,抬手,挥绢,高举大红荷叶,发间有千万鎏光翻飞旋舞,栖息在周围的浮尘用简古疏墨,在指间描摹出独属于中原文化的浪漫,水染云锦,花栖如雨,掠过发梢的彩绸恍若拍岸惊起千堆浮雪,演绎出历史的厚重与华美。
我同二姨一起参加了村里的高跷表演,我跟在二姨身后,细丝薄烟,金缕步摇,仿佛高天朗悦传唱着声声喝彩。原来走遍阳关,阅尽河山,家乡是灵魂所以皈依的地方,在民俗的承载中乡土情长。
(指导教师:段正山)
见习编辑:郑欣宜
责任编辑:周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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